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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娜和蔼可亲的微笑

文苑川南在线  发布时间:2024-09-09

——姑咱派出所民警叶娜在康定“8•3”特大泥石流抗灾救灾中的那些日夜……

□ 陈大刚

  8月3日凌晨,康定市公安局姑咱派出所副指导员叶娜的电话响起, 因担心惊扰睡梦中女儿,她拿着手机到了客厅。

  电话是所长吴仕蛟打的,声音急促:"日地村二道水发生特大泥石流,马上到派出所。"

  墙上时钟显示:5时50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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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窗外风雨大作一一她昨晚上床时,也是风雨大作。这一段几乎天天都有风雨大作,三天前局里因此发出一级警情预警。

  她将女儿玥玥伸在被子外的脚挪进被子,返身出门。

  到派出所作战室,所长与副所长郎加泽郎已到,脸上都跳着焦急。所长说,两小时前,日地村二道水发生特大泥石流,山体垮塌,318国道被冲断,村民房屋被冲毁,许多群众受灾。一小时前,值班指导员马克春已带包村民警陈友荣和珠扎赶往现场。现在没时间开会,马上在工作组通知全所民辅警集中,由他和副所长带队赶往现场。内勤镇守接电话上下沟通,叶娜到镇上朗鼓小区,准备接收安置灾民。

  到朗鼓天已亮,镇上工作人员也陆续赶来,按照应急中心指令,众人火速搭建安置帐篷,准备茶水食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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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9点,郎鼓安置点架设起“帐篷警务室”。

  9点20,首批十多个灾民到达。下车的灾民与护送的民警都一身泥浆。其中有脸上满是惊怕的两男一女三孩子,偏小的女孩紧搂着大人,间歇地一声声哭。叶娜心一紧,上前搂过女孩,和蔼地对她说,"乖乖,不怕,有孃孃"。叶娜梳理女孩零乱卷发,又摸纸擦去她脸上泥渍,然后微笑着抱起孩子,亲切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,孩子止住了哭,死劲抱着叶娜脖子不肯下来。

  9时30许,灾民李大叔一家首先入驻帐篷。

  灾民陆续送来。帐篷已不够,火急上报市上调来帐篷救急

  期间,不断传来泥石流现场情况——

  雅康高速公路康定至泸定段,日地1号隧道至2号隧道处隧间桥被山洪泥石流垮塌,有车辆掉坠。

  日地村房屋被冲毁数十间,10多人失联。

  州局120名特警与市局200余名警力赶赴救灾现场。

  副州长、公安局长钟科亲临一线指挥。

  下午3时,灾情发生时自救逃生到姑咱镇上的灾民,闻讯设了安置点,三三两两陆续到来。

  安置完最后一户,已是晚上7点——共安置160人。

  事起仓促,准备的食物有限,中午与晚上,叶娜都是忙里偷闲泡方便面。晚7点半方便面匆匆入嘴,又钻入帐篷,逐一核对登记灾民身份、受灾情况与眼前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。

  晚上10点半,参加镇上召开的灾情对接会,会完已是8月4日零时。

  12半回家,女儿已睡觉。她这才发现,自己早上出门后一直忙,中途竟忘了给女儿打电话。应该是像往常一样,8岁的女儿饭点自己到派出所食堂吃饭,然后回家做作业,然后自己玩,然后困了自己洗漱上床睡觉。

  叶娜是单亲妈妈。

  看着睡梦中的玥玥,叶娜来不及愧疚心酸,一身的疲惫酸痛从内到外将她包裹,上床眼皮就睁不开,破例没吃安定片。

  此时是8月4日凌晨一点过。

  8月4日6时30分,叶娜按所昨晚会议要求,又出家门,赶去安置点张罗安排灾民第一顿早餐。

  出门时,女儿还在深唾。

  到安置点,已有十余灾民或坐在安置点旁凉亭,或站坝子里。多数人脸上依然仓惶后怕,无奈又无助。她亲切和蔼上前,挨个问好,微笑着耐心倾听他们诉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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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78岁的钟木林老人钟拉着她的手说,过去的一天像做噩梦。他被房屋倒塌声惊醒时,大水己扑入屋来,就翻身爬上二楼,又爬到屋顶。闪电中,看到漫天大水石头吼叫着从山上冲下来,不远处燃气公司门市房屋已被冲得没了影子。周围到处是呼喊哭救声。洪水又不断冲打脚下房子,就在他以为老命要送时,房后跑过来一个公安,他大喊救命,公安闻声冲过来爬上楼顶,抓着他就往下冲,到底楼将他背上,艰难蹚过齐大腿水流,将他背到高处一棵大树放下后,返身再向有哭喊声的房屋跑去——“我捡回了一条命,是你们公安救的。”老人讲述过程中,声音和表情依然惊怕,似乎天空中正有一支魔爪伸来,要把命抓去。说到最后时,拉着叶娜的手一紧,“但有你们公安,天塌不下来!”

  吃完早餐,昨天那个卷发女孩向她跑过来。卷发女孩抱着她,对跟在后面的其他孩子说,“她就是我给你们说的好孃孃”。叶娜弯下腰逐一摸着每个孩子的头,“娜孃孃和你们在一起的。来,我们玩老鹰捉小鸡游戏。”

  陪孩子们玩了游戏,她马上给所长吴仕蛟打电话报告,灾民们情绪不稳定,老人妇女儿童占了七八成,需要安抚,需要特别照看。要求把她安排到郎鼓安置点“帐篷警务室”,陪他们走过这段最难的日子。吴仕蛟考虑到叶娜考有高级心理咨询师资格证,曾被聘为省公安厅“童卫四川公益宣讲师”,在姑咱派出所又工作了十年,熟悉辖区情况,让她去做受灾群众尤其是孩子们的心理疏导安抚,实在是不二人选,当即同意。

  随后,她就与镇上同志一起,选择安置点旁边一间明亮的房屋建起了“妇女儿童流动之家”——她理所当然成了这个相当于孩子们活动玩耍的“临时幼儿园”孩子王。根据小孩性别长相肤色不同,她给孩子们取了可爱的名字,小卷卷,小苹果,黑马儿,小熊猫;给小女孩扎辫子,涂口红;询问小男孩上学时班上同学和老师故事;问他们长大后想做什么;忙里偷闲教他们立正、稍息、正步走等相关警体运动;晚上离开时又同孩子们一一道晚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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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那些日子,每天上午,当叶娜出现在“临时幼儿园”时,小朋友就欢呼:“娜嬢嬢来了,娜嬢嬢来了!”看着孩子们在叶娜身边像一群草原上快乐的小羊,许多老乡说,我们大人们也跟着开心安心。那个卷发小女孩,叶娜叫她小卷卷,有天下午爷爷来“临时幼儿园”接她走时,居然抱住叶娜不肯走。

  每天在安置点步行上万步,连续十六、七个小时高强度工作,叶娜膝盖与脚踝严重磨损。8日,所领导将她暂时撤回派出所。第二天民警王振宇到安置点接替叶娜,一下警车,一大群孩子蜂拥而来急切询问:“娜嬢嬢呢? 娜嬢嬢怎么没来?”得知娜嬢嬢回了派出所,孩子们失望地走开了。王振宇不停地安慰孩子们:“你们的娜嬢嬢很快就回来,她也很想你们。”10日,当叶娜又如期出现在帐篷警务室时,孩子们欢呼雀跃围上来,小卷卷与小苹果一边一个抱着她的大腿,高兴得流下了眼泪,小卷卷口中一直喃喃重复:“我只要你,我只要你!”

  在那些日子,安置点的受灾乡亲、“临时幼儿园”的孩子、镇上工作人员惊奇地发现,叶娜脸上始终保持着和蔼可亲的微笑——那是一朵永不凋谢的鲜花,又仿佛是她与生俱来的胎记。乡亲们恍惚觉得,这是老天爷发了善心,特意安排这“和蔼可亲的微笑”来补偿他们;而在小卷卷,小苹果的感受中,那“和蔼可亲的微笑”会带着她们走进童话故事中,让自己也成为童话中的幸福小角色。

  一天下午,叶娜将女儿带到“临时幼儿园”与孩子们一起玩。小卷卷拉叶娜蹲下来,紧贴着她耳朵说,“娜嬢嬢,有你这样的妈妈,你女儿好幸福呀,我也想作你女儿。” 叶娜哈哈一笑,招呼女儿过来,“玥玥,你告诉这个小朋友,作妈妈的女儿幸福吗?”

  玥玥大大咧咧回应,“一般般!”

  女儿玥玥的“判决”应该站得住脚——她这个妈妈确实当得一般般。

  玥玥三岁时,叶娜与丈夫离异,她要了女儿。对单身警察妈妈的她而言,必须面对两个选择:一是委屈身上的警服,一是委屈孩子。女儿玥玥不幸成了委屈的对象。

  玥玥的委屈在于她别无选择,只能呆在妈妈身边——叶娜在高原工作的父母退休后到成都温江养老,不想父亲却得了脑梗,手术后的康复,需要母亲全力护侍,根本就腾不出手照料外孙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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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俗话说,“儿要野养,女要娇养”,叶娜没法娇养身边的女儿,只有把她当儿子放养。以下是叶娜对女儿不可为外人效仿的放养记录——

  女儿上幼儿园后,假期最是纠结。她白天上班,晚上有时要值班。女儿就只有在家中独自玩,学习,吃饭,睡觉。她能做的,就是在家中安监控,为女儿配电话手表,以便随时了解情况。做得最实用的是,女儿上幼儿园大班时,买了一支猫代她陪女儿——长期一人独处,叶娜发现玥玥时不时就出现异于其他小朋友的自言自语,作为有高级心理咨询师资格证的她,知道这是自闭症的一种早期症状。

  她出外勤或是到市局开会晚归,女儿一个人在食堂吃晚饭后,有时就在派出所前的广场遛达,至少不下10次,她接到派出所警嫂或周边与她走得近的阿姐电话,“我把玥玥捡回家了,你回家后来领”。

  有次出外勤途中开监控视频,发现玥玥正站在凳子上从书架取书,一不小心从凳子上绊倒,放声大哭。她只有马上打电话给楼上阿姐,请她下楼照看——阿姐是分局教导员爱人,其时正请年休假到姑咱看望丈夫。

  一天早晨起来,玥玥摸着牙巴说痛,她一看,竟然有些肿,额头还发烧,急忙带去看医生,检查是牙周炎。开了药带回派出所,托付给一个女同事,说一周前就同学校约了今天10点为孩子们上法制课,她是法制副校长不能失信。同事把孩子抱进值班室,用警服给她盖上,然后忙自己的事。但每隔半小时,就要去看一次。每次去,孩子都痛得可怜巴巴呻唤。所里同事戏说,玥玥是派出所的女儿。这孩子耳濡目染,居然知道了不少派出所警务工作用语。叶娜笑着说,晚上出门,她如果穿上单警装备,戴上袖标,玥玥就会说,妈妈,你们今晚要开展集中清查行动吗;如果只是穿警服,玥玥就会说,你今天值班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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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8•3”灾情发生后,连续10多天,她都是女儿还睡觉时就出门,晚上12点才回家。邻近鱼通派出所来姑咱支援的女警卓玛群措说,有天晚上,她与叶娜统计上报灾情。凌晨一点,叶娜打开家里监控,见女儿还没睡,躺在床上用小手上下拍打自己,电话一问,女儿回答,“妈妈,我失眠了,我在呵哄自己睡觉。”她在旁边看了听了,心一酸,眼泪一下夺眶而出,而叶娜居然只云淡风轻一句,“我和女儿都习惯了。”

  叶娜表面上云淡风轻,但只有她知道在自己内心深处,对女儿的亏欠是沉甸甸的,甚至沉重得让她承担不起。这就让她几乎生出了病态心理——身边与女儿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如果遭遇了负面处境,似乎就与自己有关,让她本能地要伸出手。在安置点那些日子,她潜意识里觉得,如果自己脸上出现一丝冷漠,出现一丝不耐烦,那不仅是对不起受灾的乡亲们,也是在伤害玥玥;她关爱心疼帮助那些孩子,就是在爱玥玥,在补偿玥玥——可怜天下父母心呵!

  2020年11月初,在镇上经营羊肉串和新疆烤馕生意的艾则孜大叔愁容满面找到叶娜,说自己妻子和小女儿阿卜力米提也从新疆老家来到了姑咱常住,女儿已到了上幼儿园年龄,但由于《居住证》登记还未满180天,入不了学,希望叶娜帮忙。看着躲在爸爸身后与自己女儿年龄相仿的阿卜力米提怯怯的眼神,叶娜心一颤,脱口而出“交给我来办!”——她按照公安机关办理《居住证》相关规定,立即为他们申请了《居住回执单》,补齐了相关入学手续。又担心艾则孜大叔普通话沟通差,办理入学时再次发生困难,叶娜亲自陪同父女俩到幼儿园,在幼儿园园长与老师共同努力下,阿卜力米提欢歌笑语走进了幼儿园。

  叶娜妈妈是蒙古族,爸爸是藏族,出生在“地球之花”甘孜丹巴大渡河边的她,乍一看上去,身形甚至是有些让人怜爱的柔弱。然而,在灾难到来的危急时刻,在父老乡亲与人民群众需要她的时候,她心中的情愫就像内蒙大草原一样沛然,象雪域高原的阳光一样晶莹温暖一一她身上的警服与心中的母爱,是同一个颜色,同一首歌!

  天有不测风云,暴风雨泥石流后,姑咱居然就天天是火辣辣大太阳,安置点帐篷简直就是蒸笼。

  连续一个周,叶娜除了巡逻守护,除了到山上现场核实相关灾情,大多数时候就是出入灾民帐篷收集灾民困难诉求,在安置点“公安帐篷警务室”为群众办理相关公安业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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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8月4日上午,叶娜在向钟木林核对受灾情况时发现,老人没有身份证。再展开问,160个人中只有少数几个人随身携带,户口本是没一家人有——泥石流来得突然,大多数人都是紧急逃生,身份证与户口本不是被冲走,就是丟在泥沙掩没的房屋中。没有身份证与户口本,下一步的民政救助,受灾补偿,灾后恢复生产与灾民日常生活,都将遇到极大麻烦。于是紧急上报,康定市公安局立即决定特事特办,为灾民开通绿色通道,在最短时间内为灾民补办身份证与户口本。而叶娜与户籍室辅警杨红红是 这一决定的具体落实人,她们在受理办理下来后,又第一时间送到乡亲们手中——共为安置点群众补办户口51户,补办身份证125人、办理临时身份证15人。

  8月12日,捡回了命又拿到新户口本的钟木林老人,带着家人专门到派出所送锦旗,而且点名要马克春和叶娜接——这之前,老人在安置点见到甘孜州和康定市督导灾情的领导时,就要求表扬他们二人,后来听说公安有立功的规矩,就要求给他们立功。在派出所门前送锦旗现场,他不断地向围观的乡亲们说,“这次是政府求了我们,公安求了我们”——在受灾的日地村父老乡亲心目中,危难时刻出现的救命公安,就是政府活生生的代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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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8月10日是中国农历七夕情人节,叶娜收到了“小跟班”们亲手为她画的画,做的藏族传统风格首饰,还有字迹不太工整但稚嫩真诚的感谢信——“亲爱的警察阿姨,你辛苦了!感谢你们来到这里救灾。如果没有你们,我们就不会有今天。” 小卷卷在与伙伴们送礼物时,说她梦到了娜孃孃,像童话中的公主一样穿着好看的衣裙,在天上飞。她心一热,眼泪几乎要流下来——那一段日子,天天顶着酷暑现场坚守,连干净衣服也没穿过,两套夏季短袖警服轮着穿,湿了干,干了又湿。在小卷卷幼小的心灵中,也许是在渴望自己天使一样的娜孃孃,能够像童话中的公主一样穿上美丽的衣裙!

   也是那天傍晚,叶娜回所拿资料时,遇到了阿卜力米提。小姑娘拉着她的手问她,“阿姐,你生日是什么时候?”她一笑,“还早呢!” 小姑娘闪着维吾尔姑娘漂亮的蓝宝石眼睛说,“你要告诉我生日,我让爸爸亲自给你做新疆蛋糕!”

  后记——姑咱派出所“8•3”抗灾救援惊心动魄瞬间

  马克春瘫软在地——8月3日4时20分,马克春带着陈友荣和珠扎顶着风雨驱车赶到瓦斯沟村三道拐时,山上的泥沙裹挟着巨石长驱直下,警车险些被冲下河道,无法前行。于是便让珠扎将警车停在较为安全位置,等待转移受灾群众。马克春与陈友荣在伸手不见五指中徒步“逆流而上”一公里多,才到达国道318旁的二道水——现场天昏地暗,山洪乱石不断往下冲,周围房顶都有人呼喊,两人冲过漫过大腿的水和泥浆,挨家挨户进屋叫喊搜寻,之后又从山脚到山顶,来回搜寻了两趟,用背背,用手拉,转移群众30多人。连续奋战了8个多小时水米不进。下午2时许,吴仕蛟与郎加泽郎与他们在山上汇合,马克春向郎加泽郎伸出手,说“烟,烟,烟!”——他的烟与手机都被暴雨“没收”。郎加泽郎为他点烟,他的手不断抖。抽了几口,又喊“水,水,水!”吴仕蛟将手中喝剩的半瓶矿泉水递过去,他“咕嘟咕嘟”灌下后,人就轰一声瘫软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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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郎加泽郎爆粗口骂人——吴仕蛟与郎加泽郎带领第二梯队弟兄们到达瓦斯沟村三道拐时,也被拦下,也只有徒步“逆流而上”。一路上郎加泽郎都在焦急地打马克春电话,都是无法接通。到中心现场时,眼中是轧垮的房屋、几个足球场大的一大坡乱石、国道318公路上堆满了桌子与房子大的石头,四周都有人在呼救,郎加泽郎整个人都懵了,只一个念头马上救人——两个小时后,将乡亲们基本转移到安全地带,他的心却突然紧了起来——没看见马克春,对讲机无信号,电话还是不通,难道?他不敢往下想,在“懵”中随着吴仕蛟和弟兄们往山上来回捜救。大约12点半,才发现大山上出现数十个群众,其中有穿警服的。再打电话,陈友荣的通了,第一问“马克春在吗?”知道活着,就叫他马上接电话,开口一通臭骂,“你个龟儿子!疯子!狗杂种!死哪儿去了,怎么不接电话?”——郎加泽郎是军人出身,曾与马克春在刑侦战线一起打响甘孜扫黑除恶第一枪,一起风雪野地追逃,属于“一起扛过枪”的过命兄弟。心悬了半天后得知哥们平安无事,他的兴奋、激动、快感,竟然爆为粗口尽情宣泄。

  吴仕蛟到成都华西医学院动手术——在中心现场声嘶力竭呼喊,上窜下跳组织救助群众,设置临时交通管制,安排转移灾民,又来回上山下山又上山下山捜救,到现场处置完毕,吴仕蛟才感到自己左脚踝疼痛难忍,小腿己肿大——去年初夏,他带队到海拔4000多米的虫草山巡逻时摔伤,足踝关节韧带断裂,手术后医生叮嘱不能剧烈运动。这次足踝关节再次崩溃,下山后,又坚持了10天,才在领导同事威逼下去成都。

  叶娜认为自己在“8•3”抗灾救灾中的行为,远远不能同吴仕蛟他们的惊心动魄、可歌可泣、生死瞬间的壮举相比。

  她到大渡河边的姑咱派出所工作了十年,是眼下派出所首席元老——在这里,她恋爱,结婚,生女儿,经历婚姻变故,又一个人带着女儿经冬历春。由于长期生活没有规律,患上了严重胃病;承受着工作、生活与心理的巨大压力,她时常失眠,入睡前要吃一片安定片……但在同时,她也被提拔为副指导员,多次评为优秀公务员,获得2022年全省公安机关“护校安园”专项成绩突出个人与2024年全省公安机关成绩突出个人光荣称号。在康定数十不遇的特大泥石流地质灾害中,她遇了,就站了出来,以和蔼可亲的微笑,以自己看上去柔弱的肩膀,为受灾的乡亲们扛出了一片明媚的天……

  她的藏族名字叫“泽仁央忠”,汉语大意是秉承爱与仁善,永远忠诚!

作 家 简 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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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陈大刚,四川赤水河边古蔺人,1958年出生。曾在光明日报、中国青年报、四川文学,上海青年等报刊杂志发文三百余篇。出版有《站立天地间》《对自己好点》《笔走大中国——一个人的国家地理》《笔走五大洲——一个中国人的世界观》四书。后两书由茅盾文学奖及鲁迅文学奖得主、四川省作协主席阿来先生与电视剧《雍正王朝》编剧罗强烈先生作序。

(完)

编辑:李永鑫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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